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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一次大會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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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共同的敵人,他們突然變得更加親近,鄭天水再次拿出食物分享,蘇跡也不客氣的開始吃。

“來吧,為了讓部落更加強大,我們要先從小事做起。”蘇跡鼓鼓勁,說:“鄭哥你得給我個書面材料,把這些都整理出來。”

“書面材料?你要樹?要木頭?”鄭天水停下吃食的動作,一頭霧水。

沒有文字?蘇跡一拍腦袋,他該想到的,連數都數不明白的地方怎麽可能有文字!

跟鄭天水解釋的文字的功能好處,他及其興奮的表示要學,一定要學。

得,掃盲班辦起來吧。

文字文字,他不知道現在有什麽字,也只會學了二十多年的中文,幹脆用拿來主義,反正都是未來的華國人。

嗯,也不知道有幾個人來,不管來幾個他都得先弄個教學工具。

石板加沒有燒完的柴火碳條,齊活。

第二天,一大早院子裏就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,男女老少裹著各種獸皮襖整整站了一院子。

都是來學習的?蘇跡瞬間雙眼冒光,沒想到大家這麽積極。

結果一問,九成都是來看熱鬧的。學寫字多有意思的事,聽都沒聽過,一定得來看看。

蘇跡不由的搖頭,果然是我華國人,湊熱鬧從來不缺人。

不過既然來了,那就不要走了,學習,什麽時間都不晚嘛。

“今天是我們有蘇部落掃盲班一班第一天開課,歡迎大家來學習,等以後大家學會了,很多好事就跟著來啦。”蘇跡笑著開場。

“阿達跡,什麽好事啊?”

“好事那多了,比如你在很遠的地方,想要給家裏說點別人不能知道的話,就可以寫下來封口讓人帶回來,你家人一看就知道你要說什麽了。這是最簡單的。”

“我才不會離開部落。”

那可說不定,蘇跡沒有糾結他的話,徑自宣布課堂紀律,“學習是自願的,想學,就留下,看熱鬧也可以,但有一條,不準說話,可以嗎?”

眾人紛紛起哄答應。

然後掃盲班正式開始。

一上午之後,掃盲班只剩下9個人,四個大人五個孩子,四個大人不用問,就是蘇白幾個,為了顯示對他的支持,沒興趣也要硬著頭皮學,五個孩子還包括他強制留下的弟弟妹妹。

萬事開頭難,他安慰自己。奶奶的,他都當免費勞工了都不學,以後想學交費!

比較欣慰的是剩下的這幾個人倒是一個個學的很認真,不停的拿著木條在地上劃來劃去,總是沒有讓他的掃盲班直接倒閉。

班級規定以後上午上課,下午自由活動,反正他也不準備教什麽高深的東西,就是認個字,一冬天也就差不多了。

剛下課,有人跑過來招呼:“阿達跡,有鄒部落來人了。”

“有鄒部落?”有點耳熟,可他想不起來。

“就是山那頭的部落,兇的很。”蘇白靠過來說。

“他們常來嗎?來幹什麽?”

“誰知道他們來幹什麽,也沒什麽來往,就頭一年我們剛剛遷來時見過一次。”

“去叫二叔,我們一起去看看。”蘇跡第一想到的是找二叔了解情況,對上突然到訪不知是敵是友的有鄒部落他心裏沒有底,這算是他就任以來第一次國事訪問?

等了一會兒,二叔還沒有來,什麽也不了解的蘇跡只能打起精神,自己領著眾人去會會那個不請自來的客人。

他們走出去沒多遠,蘇跡老遠就看到幾個頗為高大壯實的漢子站在路中央,緊握武器,神情警惕。

對方顯然也看到了他們,可明顯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,目光四處游走,不時的看向路邊走過的年長的人。

直走到近前,蘇跡笑著迎上去,以標準的古人迎客口吻說:“不知貴客駕到,有失遠迎,失敬失敬。”

有鄒部的人一楞,面皮微微一抽,一個明顯是領頭的高大男人開口:“我們來找你們首領。”小孩子一邊去。

蘇白上前一步,非常鄭重的介紹:“這就是我們有蘇部的首領,有蘇達跡。”

對方明顯一楞,互相看一眼,一個半大的孩子當首領,他這個鄰居瘋了嗎?

“有什麽事跟我說就好。”蘇跡板起臉,微微頷首,嚴肅看向他們。年齡小有問題嗎?老子殼子嫩不行嗎?

“你能做主?”男人不信,眼裏閃著奇怪的光。

“你不覺得應該先告訴我你是誰嗎?”蘇跡反問。

“有鄒部,有鄒戎戈。”男人的口氣堅硬,帶著一股殺伐之氣,聽著就不那麽好相處。

“有鄒首領裏面請,有什麽事裏面說。”以部落名字為姓氏的除了首領再不會有第二個人,蘇跡一聽,身形微變,也看不出他到底動了哪裏,瞬間無形中透出一股逼人的氣勢,穩穩和對方氣勢持平,讓人不敢輕視。

男人神色一動,小覷的心思收回大半,客氣的跟在他後面,若有所思。

這時,蘇林多也趕了過來,沒說什麽,直接加他他們的隊伍。

蘇跡直接把人領到自己家,第一次他感覺得有個辦公室,不然什麽人都往家裏領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
“有什麽事,現在可以說了。”蘇跡穩穩的坐在東首主人的位置。

“我們想向有蘇借鹽。”男人略有些艱難的開口。

“借鹽?”蘇跡一驚,鹽礦的消息洩露了?

蘇白他們面色頓時變了,驚疑不定的看著周圍。

他們的臉色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,“怎麽?有什麽問題?”

蘇跡強壓下心頭的驚跳,鎮定的開口:“我們有蘇的鹽也是從左崖換來的,剛剛夠今年消耗,不知有鄒首領為何要從我這借鹽?”

“我們願意來年春天加一成奉還。”有鄒戎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反而直接加碼。

“有鄒首領,您的條件很優厚,卻讓我很為難,不是不想借,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”蘇跡正色道。他第一反應是不能借,鹽就是錢,就是命,怎麽可能借給陌生人!

有鄒首領臉上一沈,沒有說話,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接過話來:“有蘇首領,聽說你們今年出了好陶,換來了足夠的鹽,勻一些出來借給我們不是不可能,我們這才翻了三座大山過來相借,大家好歹鄰居一場,定要幫忙才是。”

“那你也應該知道,我們的陶被壓了價,換來的跟平常一樣分量。”蘇跡還是不松口:“部落這麽多人要吃鹽,實在挪不出來。”

“有蘇部,我們來借是看得起你,別忘了你們剛來這兒有多狼狽,是我們好心收留了你們,不然你們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裏蹲著!”有鄒部一個年齡不太大的青年突然一把骨刀叉在地上,叫囂。

東成唰的上前,一把抓住他的手,狠狠的壓下去,“這是有蘇部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修一下

☆、條件

“鄒青, 退下。”有鄒首領喝道。

耍橫小青年恨恨的推開東成, 退回去。

東成譏笑的橫了他一眼, 雙手抱胸,站在一邊。

這時, 氣的直哆嗦的蘇林多開口:“有鄒首領, 當年我們遷至此處時, 這裏荒蕪一片,並不屬於有鄒地盤, 你們忘了嗎?東邊和北邊的山頭應你們的要求, 我們這些年從沒有上去過, 有鄒首領, 是誰不遵守約定?”

“小孩子不懂事,您別跟他一般樣, 我們知道有蘇部是最守規矩的。”留山羊胡子的男人和稀泥, 手偷偷捅了一下自家首領,讓他也說句話。

“有蘇部借鹽與我有鄒, 我們永世結為兄弟。”有鄒戎戈定定的看著蘇跡,言語硬氣,自有一種天老大我老二跟你當兄弟是看得起你的味道。

蘇跡毫不示弱的看著對方,他在他眼裏看到了強橫, 看到了自傲, 看到了唯我獨尊,唯獨沒有看到求人的謙卑,這是一個久為上位者的眼神, 是一個有著強大後盾的頭領才有的氣勢。蘇跡眼神銳利如劍,雖然缺了時間的錘煉,但依然強硬無比,也許那張臉還是稍嫌稚弱,但絕對經得起風浪。

一時間,眼神與眼神陷入膠著的對抗,沒有人說話。

最後,還是蘇跡不適合瞪人,眼睛發酸,先錯開眼,笑了笑說:“我想知道你們借鹽的原因。”

“人多,鹽少,”有鄒戎戈說的簡言意幹。旁邊的山羊胡子補充道:“左崖突然漲價,我們準備不足,換來的鹽少了近三成,又剛接收一個小部族,突然多了人,鹽更不夠,只好前來尋求幫助。”

這些話的信息量就大了,拋開左崖不說,什麽叫接收一個小部族?怎麽接收的?多少人?這說明什麽?他們在擴張,明目張膽的告訴你,我們強大,收拾一個小部落輕而易舉,現在一時有難來求你,你最好識相點,不然……自行想象。

“那得恭喜有鄒部了,添丁進口好事啊。”蘇跡不動聲色的說。

“哎,有蘇首領說笑了,一下子添幾十張嘴,我們也為難的很,都要吃飯要吃鹽,總不能餓著,這不是還仰仗於有蘇部搭把手幫個忙。”山羊胡子一臉為難。

“這位大叔才是說笑,我們有蘇部想添人口還添不上呢,您看制陶要人,打獵要人,耕田也要人,有蘇就這麽些人口,都不夠用的,也沒見我們能收個小部族,有鄒部一看就是個大部族,我們有蘇不能比。”蘇跡笑著打太極。

“有蘇少首領,如若不是遇到困難,我們也不會前來打擾,您看能借給我們多少鹽?”山羊胡子避開話,直接開始借鹽。

呵,這就開始逼單了?我可沒說要借鹽給你。有蘇為難的看著他們:“我們的鹽也實在不富裕,要不然也不用您這裏費這樣多口舌,您實在令我太為難。”

“我再多加一成,來年我多還有蘇兩成鹽。”有鄒戎戈沈聲加碼。

蘇跡垂下眼,想了想說:“你們稍坐,我們商量一下。”

給蘇白使個眼色,盯緊他們,扶著二叔一起出了門。

“二叔你還好嗎?”

蘇林多擺擺手,“沒大事。”

外面,老阿父和猛石方米爾都在。

幾個人一起走到遠一點的地方,蘇跡問:“老阿父你們因該也聽見了,大家都什麽意見?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猛石方第一個反對。

“鹽我們不缺,可為什麽要借給他們?當年可沒少找我們麻煩。”米爾憤憤的說。

“找麻煩?”蘇跡皺眉。

“你不知道,當時為了打獵的事,他們不讓我們上那邊的山,差點打起來。”蘇林多氣喘籲籲的說,“我也不想借給他們,可我們之間就隔著幾個山頭,不太好說。”

“人啊就是個無底洞,你今天借了鹽,明天就會借糧食,再後來借牛馬,哪天不借了,那就是仇人,最後我們有蘇就變成有鄒啦。”老阿父幽幽的說。

“可是不借就怕他們狗急跳墻,再說平時加兩成鹽那可不是小事,這麽大的利益面前都不動心,那就不是鹽的事了,到時更麻煩。”蘇林多一口氣說完,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。

“我明白了,放心,不能讓自己吃虧。”蘇跡有了底,自信的笑了。

屋裏,蘇白東成一眼不錯的盯著對面,明明白白寫著我就是看著你們,你們別亂動。

有鄒戎戈大搖大擺的坐著,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,倒是琢磨起了那個有蘇達跡,年紀不大,心眼不少。

蘇跡很快又回來,直接說:“我們的鹽也不多,但可以想辦法勻一些給你,不過有條件。”

“請講。”

“除了你承諾的兩成鹽外,還要把東邊和北邊的山給我們開放,我們也要打獵要吃飯。”

“你的條件太高了,有蘇首領。”男人沈下臉。

“不是條件高,而是修正過去不公平的約定。”蘇跡一笑,穩穩當當的說。

“這個山頭我們主主輩輩就在那裏打獵,憑什麽分給你?”氣盛小青年又忍不住插嘴。

“你們部落是在三個山頭之外,我們想要的只是離我們最近的這一個而已。”蘇跡笑笑。

“鹽要十個十人份,鹽利一成,山給你們用一年。”有鄒戎戈也不傻,直接就地還錢。

“鹽只有五個十人份,我們也是牙縫裏擠出來的,不能再多,鹽利一成也行,山我們用五十年。”蘇跡討價還價。

“鹽不能少,山你用兩年。”

“有鄒首領,您的價出的太低了,鹽最多再加一個十人份,山我用五十年。”

有鄒首領看著話少,可一點也不急不燥,跟他你來我往討價還價,最後各懷鬼胎以70人份的鹽加三年的山林打獵權定下了交易。

至於三年以後,山都走熟了,還還得回去嗎?

“口說無憑,我需要您的憑證。”蘇跡說,空口白牙的,你直接有借無還我也沒招。

有鄒戎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突然一笑,從懷裏摸出一把短匕首遞過去:“這青銅匕跟你的鹽不相上下,押給你。”

蘇跡接過,手裏一沈,久違的金屬質感讓他不由的摩挲一下,“我會好好保管,等有鄒首領來換。”

有鄒戎戈站起來,“後日我來取鹽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蘇跡也站起來,把人一直送到部落口看著他們離開才往回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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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達跡,你真棒!太棒了!”蘇白狠狠的抱了一下蘇跡,他的舉動出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,簡直神來一筆。

“阿達跡,行!”

大家狠狠的誇了一頓這個新上任的首領,他的這個舉動要比他開什麽會辦什麽掃盲班得人心的多,看得見的實惠就是這麽動人。

蘇跡笑笑,拼命板著臉,盡量不讓自己顯得沈不住氣,沈聲吩咐大家準備鹽,千萬叮囑不能有一點紅鹽,這是秘密,在他們沒有足夠實力之前絕不能暴露。

眾人讓他放心,這事會交代好,大家機警著呢。

蘇跡忍不住哼著小曲晃悠回家,他自認為幹了件漂亮的事,為部落搶了一片新的生存之地,卻不知道大麻煩已經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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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鄒部幾個人不甚滿意,這比他們原來預想的條件要高,沒想到有蘇部這麽難纏。

小憤青叨叨一路:“有蘇部憑什麽要山,那我們是山,就借他一點兒鹽,還真敢要!姐夫,你就不該答應他,一天都不給。”

有鄒戎戈嗤笑一聲:“傻還不知道閉嘴。”

“姐夫!”憤青不幹,大聲嚷嚷。

“叫什麽!趕路!”有鄒戎戈訓斥道。

“你氣什麽,先把鹽借了,山給不給還不是我們說了算?”山羊胡子拍拍他,滿臉聰明。

“哦,還是姐夫厲害。”憤青嬉笑道,“讓他先得意幾天,那個有蘇達跡看著就不順眼,年紀小小充什麽大頭。”

“閉嘴,趕路。”

☆、吸一吸的條件

三頭身扶桑獨自一人坐在藤屋外飲酒。

天色已暗, 他的黃泥人依舊沒有回來, 已經兩天了, 嚇壞了?

自己那天著了魔似的,是睡傻了還是被壓制的太久發昏了?辦事像個傻妖精, 嚇跑了泥巴人誰給他做飯?

放下酒壺吧咂吧咂嘴, 一想到黃泥人做的飯饞蟲都要勾出來了。香, 真香,他從來不知道吃東西還可以是一種享受。在過去數不清的歲月裏, 吃東西早就已經成了一件可有可無的事, 龍肝鳳腦也不過那樣 , 遠不如黃泥人頓的一頓肉。好像經過這個黃泥人的手, 再普通的東西都會變成無上美味,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, 奇怪了。

哎, 嘴巴都給養刁了。黃泥人心眼真多,用好吃的吊著他, 兩天沒見自己都想他了。怎麽舍得吃了他。

抓回來做飯,順便還能吸一吸,嗯,他可以確定不是黃泥人的血對自己有用, 是身上的氣, 奇怪的氣。

剛要伸手,突然看看自己小手小腳。麻煩。

一招手,藤蔓順著他的心意瘋狂生長, 無聲無息的伸了出去。

沒一會兒,被藤蔓裹得嚴嚴實實的蘇跡被拖了進來。

蘇跡都快瘋了,一大團藤蔓劈頭蓋臉的裹上來,驚嚇就不說了,被一路拖死狗似的拖著,雪埋臉,石頭磨肉,哪怕藤蔓裹得再嚴實也擋不了疼啊!

他這的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啊!

藤蔓一去,蘇跡氣急敗壞的沖到扶桑面前,第一次對著他大聲質問:“扶桑!你想弄死我嗎?”

扶桑一點兒也沒被他的情緒感染,放下酒壺,淡淡的說:“不會死。”

“會疼!”蘇跡擼起袖子就要把傷口往他臉上懟,可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一片淤青。

內傷,肯定是內傷!他氣呼呼的問:“你到底要怎麽樣?”

“你忘回來了。我讓藤蔓帶你回來。”他說。

“這是帶嗎?這是綁架!綁架!”蘇跡氣的直跳腳。

“綁架又如何?你忘了回來。”

“我就是不想回來!我怕我死在你手裏!你現在明白了?”蘇跡豁出去把事情挑明了。

“不會死,你是我的黃泥人。”扶桑認真的說。

“你說不會就不會?那天你差點殺了我!扶桑,我不想再呆在這,不想跟你在一起,不想以後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。”他看著扶桑,繼續說:“我的命是你救的,如果你想拿去,現在就拿,我沒有二話。”

扶桑冷了臉:“我不要你的命。”

“謝謝,以後有事你招呼,什麽事我都肯為你做,但我不會再住這兒。”蘇跡擡腳就走,毫不留戀。

一跟粗壯的藤蔓橫在他面前,攔住去路,扶桑緩緩走過來:“什麽事都為我做?”

“對,除了死。”他直白的說。

“那我要你時刻不離在我身旁。”

“我去!”蘇跡懊惱的要死,一著急把自己給裝進去了,趕緊說:“我收後剛才話。”

“晚了。對妖承諾不能輕許,許便成契。”扶桑眼裏帶著笑意。

“你,你,我,我這是倒了什麽黴啊我!”蘇跡氣的都不知道怎麽辦好,在原地直轉圈圈。

“不殺你,也不欺你,可好?”扶桑拉住他的手,仰著臉,淡淡的光打在那張臉上,好看得像是妖精,不就是妖精。

面對三頭身的美色攻擊,蘇跡緊繃的神經不由得開始泛松,狐疑的問:“真的?”緊接著又否定:“我不信。”教訓太深,他不敢忘。

“我何時騙你?”扶桑輕聲道,言語裏帶著莫名的委屈。

倒也是,好像沒有,他再次要扶桑保證:“不能再發瘋,不能綁我,不能咬我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什麽?”蘇跡瞬間炸毛。

“每天吸一次嘴,不疼。”扶桑看著他,說的認真。

“狗|屎啊!為什麽?”他就不明白了,究竟為什麽?別跟他說什麽喜歡他,鬼才信!

“我需要,對你無礙。”扶桑解釋著。

蘇跡無語,什麽叫對他無礙,還無恨呢!

“不行,你要吸我就走,再也不回來。”他跟個孩子似的威脅。

“你走不了。”扶桑竟說大實話。

“你吸就沒飯吃!沒有餃子,沒有烤肉,沒有燉雞,沒有蛋包飯!什麽都沒有!”

扶桑開始苦惱,美得逼人的小嫩臉寫滿了不明白,這個黃泥人怎麽變得這麽不好說話?不就是吸一吸,又不是吃他。

“你想要什麽?我換。”扶桑最終想到這個辦法。

“換什麽!我又不是出來賣的!”蘇跡想都不想直接拒絕,他又不是鴨子!可拒絕完就後悔了,扶桑能拿出來換的肯定不是凡品,突然有點頓頓的心疼。

“換,也吸,不換,也吸。”扶桑很是霸道一把。

“換!”廢話,怎麽都是吸幹嘛不換,但是,他也是有底線的:“一個月一次,一次三秒。”

“這個我說了算。”扶桑根本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,直接打斷。

“那就沒飯吃。”蘇跡再次拿出殺手鐧。

扶桑猶豫了一下,飯肯定要吃,想了想三天餓一天還可以忍受,“三天一次。”

“三天就三天,一次三秒,說好了。”蘇跡趕緊轉移話題,“你拿什麽換?”

“你所想要,我均可換與。”扶桑說的非常無所謂,在他看來黃泥人能要的他肯定都給得起。

接著擡起臉,說:“今天的。”

面對三頭身娃娃要親親,你怎麽辦?

蘇跡幹脆一把把他抱起來,對著嘴“啾”了一下,“好了,沒了。”

“沒有吸。”扶桑兩手抱住他的腦袋就要貼上去。

蘇跡使勁往後仰頭,一手把人按住:“今天沒了!”

“你騙我。”扶桑板著臉。

蘇跡無語,我怎麽能跟一個娃娃玩親親,一秒是親昵喜愛,多一秒都有罪惡感,我又不戀童!“你變大人再吸,孩子,不行。”

“要。”扶桑趁著胳膊死勁往前夠,扯著他耳朵就往回拽。

“誒喲喲,放手放手。”蘇跡耳朵被扯得生疼,忙扒拉他的手,這家夥怎麽這麽暴力!“現在真不行!你長大才可以!聽到沒有!不然沒飯吃!”

扶桑滿心的不樂意,手揪著他頭發一下一下的扯,臉上滿是不爽。

“今天就算贈送,不要你東西,行吧。”蘇跡握著他的手,阻止他暴力行為。不得不好言好語下身段哄人,明明他才是受委屈的好不好!

扶桑面無表情的盯著他,最後還是同意了,心想著就給黃泥人點面子,免得又把人嚇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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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林多的病還沒有好,交鹽的時就交給了蘇跡。

要借出去的鹽已經準備好,整整四口袋,大家檢查的很仔細,絕對沒有一塊粉紅鹽。

有鄒部落來取鹽的還是那些人,寒暄過後一人扛起一包往外走,就小青年空著手,走在最後在路上晃來晃去,沒個樣子。

蘇跡幾個依舊一路相送,既熱情又有禮,完全看不出是在防備他們。

東成緊盯著那個小青年,看他眼睛四處亂看開口喝道:“瞎看什麽!”

“就看咋地?看看會死啊!”小青年張口就來,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。

東成上前一步:“再瞎看揍你!”

“你來!”小青年梗著脖子,開始擼袖子。

“行了,鬧什麽!”有鄒戎戈呼喝一聲,接著跟蘇跡道歉:“都讓他姐寵壞了。”

“哪裏。”蘇跡笑笑,算是心照不宣。

送走有鄒部落的人,大家就四散開,該幹啥幹啥,結果這天晚上,東成不見了。

他消失了整整一夜。

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,什麽也沒找著。

“他進山了?”

“不可能!大雪都封山了,怎麽進!他又不是孩子!”

可是人呢?總不能被狼叼了。

“問問神!”不知是誰提議,大家馬上應和,立刻去了神廟。

求神,問蔔,丟在地上的蒿草頭指東方。

在東面?那邊除了山就是山那頭的有鄒部落。

眾人面面相覷。

昨天東成跟那個小子起了爭執,是他去找麻煩了還是被人家找麻煩了?

顧不上想那麽多,剛剛聽說的蘇跡招呼上部落的年輕人就往東面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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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有鄒部落。

東成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,身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傷口,一只胳膊被折成奇怪的角度擺著,他壓抑著極大的痛苦,大口大口喘息。

“姐夫,你就下決定吧,他們有鹽,紅鹽,昨天我都見了!”小年輕大聲的說著,“我都問出來了,他們有很多鹽,一輩子吃不完的鹽!人我弄來了,仇也結了,你還等什麽!”

“給老子閉嘴!”有鄒戎戈危險的瞇了瞇眼,“你肯定他不是騙你?”

“我都看見了,後來我折回去,好幾家都有,他們還說以後再也不用換鹽!不信你問阿牛阿力,他們也見了。”小青年激動的說,本來只是想回去收拾那小子一頓,沒想到讓他撿了這麽大的好事。

有鄒戎戈攥緊了拳頭。

☆、血戰(小修)

“阿達跡, 紅旗!”蘇白突然指著遠處高山上說。

蘇跡一擡頭, 遠處林木稀疏的山頂, 一面破爛的醬紅色旗子被風吹的獵獵作響。可是旗子怎麽了?

“有鄒要跟我們打!”

蘇跡警鈴大作,突然想起來蘇白說的旗語, 紅色旗, 開戰!

身後, 二十幾個年輕人緊張的聚在一起,不由的看向蘇跡。

“快!回部落!”蘇跡大喊, 瞬間急白了臉。阿母弟弟妹妹他們有危險!

一路飛奔, 蘇跡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跑得這麽快過, 只想著快點, 再快點。汗濕透了衣裳,整個人緊緊地繃著, 像一只大手緊緊地攥著他的心臟, 擔心,極度的擔心, 失去親人的恐懼讓他血液都要凝固了。

遠遠望去部落裏已經廝殺成一片。地上躺倒無數,不知是死是活。滿眼除了白色就是血紅,再看不到其他。耳朵裏聽到的不是嘶吼就是呻吟,早上還是一片安然, 現在卻變成了吃人的修羅場。父母妻兒不知生死, 親朋故舊轉眼倒在眼前。

一群人霎時紅了眼,舉著弓箭就要投入戰場。

“等等!”蘇跡越緊張越冷靜,“拿著弓箭, 散開,躲好,點射!”

眾人一聽,立刻散開,找到隱蔽物,開弓射箭。

二十多人的弓箭隊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,一經加入,一邊倒的戰事立刻被掰平,甚至有隱隱壓對方一頭的趨勢。

可是好景不長,弓箭很快告竭,眾人還是加入了肉搏戰之中。

蘇跡不會弓箭,抓起一把骨刀沖入戰場,擡起刀卻不知道該劈向哪裏,身邊都是人,他還沒有能把部落的人全見過,一樣簡陋的皮袍,戰成一團根本分不清你我。就在這時,一把骨刀帶著風聲迎面砍來,他根本來不及躲閃,眼睜睜的看著它瞬間逼近,刀鋒上似乎都閃耀著死亡的白光,來不及了,人根本快不過這把要命的刀!

突然蘇跡感覺身體裏一股巨大的洪流瞬間充斥四肢百骸,靈巧無比,瞬間躲開劈到鼻尖的骨刀,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的力氣,丟開刀子,雙手抓起敵人的胳膊一個使勁兒就輪空摔了出去,正正砸在另一個敵人身上,瞬間幹倒兩個。

“去死!”蘇跡恨恨的嘶吼,拾起地上的骨刀,拼著一股狠勁,連劈帶砍一路沖到家門前。

“阿母!”蘇跡瞠目欲裂,只見蘇母死死的擋在蘇蘇前面,舉著陶罐抵擋劈來的骨刀,蘇母躲過一劫,陶罐卻被生生劈成兩半。

蘇跡飛跨過柵欄,一腳踹飛男人,接著狠狠的一刀插進對方胸口,毫不留情的結果了他。

“阿達,快跑!”蘇母抱著蘇蘇,哆哆嗦嗦的喊。

“阿豐呢!”蘇跡著急的問。

“出去就沒回來!”蘇母急的眼淚只掉,可老二不見了,不能把老大也弄沒了。

“有躲的地兒嗎?”蘇跡四處看。

“有,有。”蘇母拉著他就往柴火旁邊走,忙手忙腳的扒拉開,露出一個不深的土坑。

“快進去。”蘇母把他倆往下趕。

蘇跡把他們趕下去,邊鋪柴火邊說:“你們躲好,我去找老二!”

“哥哥!”蘇蘇突然驚恐的大喊。

蘇跡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滾,只感覺裂空之聲從耳邊穿過,骨刀擊中石板,發出刺耳的鳴響。

那是一個彪形大漢,眼看一擊不中,機變的把刀橫滑,抹向蘇跡腰側。

蘇跡翻身不及,不得不正面硬抗,徒手抓住劈來的骨刀,瞬間鮮血順著刀刃淌出來,接著發瘋似的猛地發力,“哢擦”一聲,骨刀被他生生掰斷。

大漢看看斷刀,再看看瘦小的他,不明白為什麽他能有這麽大的力氣。一時間驚恐的連連後退。

蘇跡怎麽可能放他跑,爬起來飛起一腳硬是把一個有他兩個寬的彪形大漢踹到在地,手上的半截骨刀一直沒放下,擡手就在他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,血剎那間噴了一臉。

蘇跡脫力的坐在地上,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,心如跳的像是要蹦出來,耳膜轟鳴,剛剛的悍勇如同曇花一現,再不覆存在。

蘇母緊緊摟著蘇蘇,不讓她看到血腥的那一幕,自己死死的咬著牙,怕自己的驚呼再招來敵人。

狠的抹了把臉,蘇跡緩緩的站起來,轉頭看了一眼擔憂的家人,跟他們擺擺手,拎起骨刀獨自走了出去。他還要去找弟弟。

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,狐神沖和同有鄒部落的狼神早已戰成一團,白光青光乍起乍落,戰到最後,兩個男人同時化成原形相互撲咬撞擊,除了隱在天空,跟普通野獸的撕殺毫無二致。

白狐明顯不敵灰狼,很快身上白色的皮毛就染上了血色,他發狠的一躍跳到灰狼身上,還沒咬住它的脖子,就被甩到一邊,接著被灰狼一口咬在脖頸,眼看就要送命。

這時,一縷碧色神光閃過,瞬間穿透灰狼身體,白狐眼看機不可失,一口咬住它的脖子,源源不斷的修為生機迸發而入,身上傷口快速愈合,皮毛閃著蘊和的微光。

沒多一會兒,狼妖死得不能再死,渾身的修為也被白狐吸的一幹二凈。

白狐舔舔嘴,變成人形朝著東方遙拜:“多謝大人相救。”

“去護蘇跡。”大人遙指。

白狐站在雲頭,擡手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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